第九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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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
陳月恒果然像林就昇說的那樣，半個月連軸轉，忙得腳不沾地。
T所做的不止是判斷藥材的真假，還要對它們的年份進行估算。這些為大拍賣會準備的藥材，成百年上千年都不足為奇，聽說還有就像女主找的“菱珠”一樣只存在於傳說中的神物。因此縱使陳月恒博聞強識，也要耗盡時間查找資料進行對比和確認。
這期間T每天都會和陳錫一起吃飯，晚上還會擠出時間給陳錫的傷口換藥。
林就昇似乎並不知道鈴兒的真實身份，聽說鈴兒失蹤後T也沒什麽反應，只是關心了下陳錫的傷勢。
終於在陳錫的手臂、肩頭可以活動時，陳月恒的工作也告一段落。之後林就昇宴請二人，席間說起五天後的大型拍賣，一定要T二人留下來觀看，陳月恒也就答應了。
林就昇又想起什麽，道：“陳小弟，我讓鈴兒帶你去挑見面禮，你和T遇險是不是沒去成？今天我正好有時間，帶你去拍賣行看看唄？”
怎麽又說起這個了……陳錫轉頭看向陳月恒，林就昇見T動作，又道：“既然月恒也忙完了，就和我們一起去吧？”
陳月恒淡淡道：“行。”
林盛拍賣行的兩個副樓，連雲閣是每日申時拍賣，此時已經散場。三人就去往另一樓香芳閣。拍賣一刻鐘後開始，門口的招牌已經寫上了今日的拍品，一群和鈴兒衣著相同的婢女們正在門口迎客。
林就昇直接把T們帶去自己的包間。
香芳閣的布局和主樓不一樣。這裏只有兩層，像茶樓一樣客人們各自圍坐，只有林就昇這個老板在後面搭了個包間。主持人站在一樓拍賣臺的前方，身後有著大紅帷幕，拍品就從這裏展示。
這裏的主持人顯然不是普通人，T說話含勁，一個人就能壓制住嘈雜的紛鬧聲。
林就昇道：“有想拍的就叫T舉牌子。”T瞥了眼畢恭畢敬站在包間角落的婢女。
包間前面是敞開的，位置在二樓正中，輕而易舉就能看到下面的舞臺架子。
拍賣開始後，林就昇似乎因為已經司空見慣了，看也不看，專心致志地拿著拍賣品清單給陳錫挑禮物：“小娃娃，你喜歡什麽？這個白□□簫不錯，你識音律嗎……”T坐在陳錫身邊，頭湊得很近，呼吸熱氣撲在陳錫臉上。
陳錫稍稍躲了躲，幹脆拿起另一張介紹單：“我自己挑吧。”T偏向陳月恒那邊，耳語道：“大哥，我收了T的禮不要緊吧？”
陳月恒奇怪道：“T送你又不是送我，你問我幹嘛？”
“別……小聲點，”陳錫害怕林就昇聽到了，尷尬得聳了聳肩，“就是，我怕我收了T的東西，T要讓你辦事你不好拒絕。”
陳月恒更加奇怪：“怎麽會有這個道理？你作為我弟，比我們小了二十多歲，也算是晚輩。我第一次見T家小孩也送了禮物，要是碰上年節裏，還要包壓歲錢。T送你一個東西，怎麽就鉗制住我，不得不答應T的要求？”
“雖然怎麽說也沒錯……”陳錫道，“但是哥，普通的見面禮和這種……”T擡了擡下巴，“動輒幾千兩白銀的禮物就不一樣。”
陳月恒沒明白：“怎麽就不一樣了？T有錢，準備的禮自然在金錢方面價值高。”T接著道：“你不要想太多，就算T真有這個意思，我也不是就要應招搭理。T送你就收著。”
“只是不能要拿不走的東西。”
正在這時，四個袒露上身的漢子“嘿咻嘿咻”地搬了個長型木箱上來。主持人介紹道：“這具青銅棺年代久遠，應是在連朝之前（上古時代）。起價三十兩白銀，還沒有被打開過，有想要碰碰運氣的朋友可以試一試。”
木箱被打開一面，露出布滿灰土銹跡，已看不清浮紋雕飾的棺身來。
也許是覺得晦氣，沒有人舉牌。
“以上面依稀可見的紋飾來看，這很有可能葬著一位貴族。這青銅棺重達三百斤，即使沒有陪葬品也是合算的。真的沒有朋友想出價嗎？”
四下無聲。
陳錫正稱奇著，沒想到這棺材也能拿來拍賣；就被陳月恒拍了拍：“拍下來。”
“啊？”陳錫不可置信。
陳月恒道：“你沒有想要的是吧？我過後補你一份，你幫我把它拍下來。”
陳錫疑惑：“大哥，你為啥想要這個？”
“連朝之前的，可能有已經失傳的醫書藥方。”
陳錫點點頭，轉身對林就昇道：“林大哥，我想要這個。”
林就昇呆了一瞬，隨即招呼婢女。婢女拍下後，林就昇問道：“怎麽會想要這個？就不說不吉利了，那裏面有可能除了一具枯骨什麽都沒有啊。”
陳錫笑笑：“也可能價值連城嘛！賭一賭。”
林就昇搖搖頭：“不可能的。據我所知，這青銅棺是一個人家鑿井時發現的，深埋於地底。雖說以腐蝕程度看，確實是上古時期的物什，但上古時期的陪葬品……實在是難說。普通的物件就根本不值錢，只能看有沒有神跡，但這幾率就太低了。”
“我家這個拍賣行，也算是這兒數一數二的了，十三年間，神跡之物就只收到過一件。”T看向陳月恒，“這東西還誰都沒見過，你大哥都不能十拿九穩說是真的。”
陳月恒道：“根本不知道那些神物到底存在與否，就算那‘折仙草’真有一些藥效，也不一定就有傳說中的那麽神奇。”
林就昇笑：“你這話可不能到處說。”
“我省得的。”
陳錫疑惑：“為什麽？”
林就昇道：“有沒有神、神賜者和神力者異乎尋常的能力到底是怎麽來的，這些雖然跟我們關系不大，卻切中了上頭某些人的命根子。”
“咱們也不算尋常百姓，清楚這神明神子之類的實是疑點重重，既沒有證據將這些傳說徹底推翻，也不足以蓋棺定論。但普通黎民容易糊弄，T們的認知上面很輕易就能安排。神創造生靈、神子掌管大陸……這些，老百姓們是深信不疑啊。”
陳錫想起了在錦城借宿時，左右的百姓餓著肚子也要每日上香點油的舉動。
“你猜是為了什麽？”
“是鹿國的……這樣做嗎？”
“不止。神祉大陸現在分為了十一個國家，南方的那七八個彈丸小國就不提了，鹿國、海國誰也拿不下誰，北奇呢，它自己內部的事情就已經把它掏空了。現在這幾個的掌權者，也沒有那個鴻鵠之志，局勢就算是繼續分裂著，也穩定。作為尖尖兒上的人，除了這政敵可以把自己拉下水、T國可以對己方重新洗牌外，還有什麽可以威脅T們？”
“…………起義？”
“哈，”林就昇大笑，“不錯不錯！”
“南邊的兩個前些年盲目地消耗國力，北奇又到現在都還在內鬥，各自都是積弊已久，老百姓們雖然耐造，但你如果把T們逼到了極點，兔子也是要咬人的嘛。”
“但改制是不可能改制的，已經到了嘴裏怎麽可能給你吐出來呢？所以就控制唄。神創造了你們，你們就該乖乖聽神子的話……”
陳錫道：“可……T們不是神子啊，如果說是神力者的話……”
“這些神力者又不是皇帝，是不是？”
陳錫點頭。
“說起來這也奇怪，雖然神力者不是君主本人，但每每是出自王公宗族之中。這也是神存在的一個證據吧……”
“不過，風將軍不是。”陳錫聽得入神，也沒管禮節，直接就打斷了詢問。
陳月恒道：“T出自奇國武將世家，T的母親是王族血脈。”
“哦，這樣。”那T怎麽成了海國將領？陳錫暫時按下疑問。
“對，到目前為止，還沒有平民出身的神力者。神力，似乎真的跟著上古統治者的血脈，一步步傳承至今。”林就昇道，“小娃娃你應該沒有見過神力者的戰爭，那才真是‘一夫當關，萬夫莫開’啊。那真是單方面的屠戮！就是我們這些人，也懼怕那些有‘返祖’的神仙啊。”
“對，T們把神力者說成意外返祖了上古時期的神明，這也側面佐證了，這些貴族王公確實是神明的後代。區區凡人螻蟻，怎麽敢跟呼風喚雨、憑空造物、挪山移石的神仙作對呢？”
“所以你大哥所說的不僅在上層的得利者面前說不得，就是在神的信徒們——普通百姓聽到了也會當是褻瀆神明，被棒打石砸呢。”
陳錫想：雖然但是，神應該真的有。只不過，不知道男女主最後怎麽成神的。會不會像有些小說一樣，神仙有專門的居住地“仙界”或者“神界”之類的，會不會統一大陸成神後劇情背景就換到“神界”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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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月恒果然像林就昇說的那樣，半個月連軸轉，忙得腳不沾地。
T所做的不止是判斷藥材的真假，還要對它們的年份進行估算。這些為大拍賣會準備的藥材，成百年上千年都不足為奇，聽說還有就像女主找的“菱珠”一樣只存在於傳說中的神物。因此縱使陳月恒博聞強識，也要耗盡時間查找資料進行對比和確認。
這期間T每天都會和陳錫一起吃飯，晚上還會擠出時間給陳錫的傷口換藥。
林就昇似乎並不知道鈴兒的真實身份，聽說鈴兒失蹤後T也沒什麽反應，只是關心了下陳錫的傷勢。
終於在陳錫的手臂、肩頭可以活動時，陳月恒的工作也告一段落。之後林就昇宴請二人，席間說起五天後的大型拍賣，一定要T二人留下來觀看，陳月恒也就答應了。
林就昇又想起什麽，道：“陳小弟，我讓鈴兒帶你去挑見面禮，你和T遇險是不是沒去成？今天我正好有時間，帶你去拍賣行看看唄？”
怎麽又說起這個了……陳錫轉頭看向陳月恒，林就昇見T動作，又道：“既然月恒也忙完了，就和我們一起去吧？”
陳月恒淡淡道：“行。”
林盛拍賣行的兩個副樓，連雲閣是每日申時拍賣，此時已經散場。三人就去往另一樓香芳閣。拍賣一刻鐘後開始，門口的招牌已經寫上了今日的拍品，一群和鈴兒衣著相同的婢女們正在門口迎客。
林就昇直接把T們帶去自己的包間。
香芳閣的布局和主樓不一樣。這裏只有兩層，像茶樓一樣客人們各自圍坐，只有林就昇這個老板在後面搭了個包間。主持人站在一樓拍賣臺的前方，身後有著大紅帷幕，拍品就從這裏展示。
這裏的主持人顯然不是普通人，T說話含勁，一個人就能壓制住嘈雜的紛鬧聲。
林就昇道：“有想拍的就叫T舉牌子。”T瞥了眼畢恭畢敬站在包間角落的婢女。
包間前面是敞開的，位置在二樓正中，輕而易舉就能看到下面的舞臺架子。
拍賣開始後，林就昇似乎因為已經司空見慣了，看也不看，專心致志地拿著拍賣品清單給陳錫挑禮物：“小娃娃，你喜歡什麽？這個白□□簫不錯，你識音律嗎……”T坐在陳錫身邊，頭湊得很近，呼吸熱氣撲在陳錫臉上。
陳錫稍稍躲了躲，幹脆拿起另一張介紹單：“我自己挑吧。”T偏向陳月恒那邊，耳語道：“大哥，我收了T的禮不要緊吧？”
陳月恒奇怪道：“T送你又不是送我，你問我幹嘛？”
“別……小聲點，”陳錫害怕林就昇聽到了，尷尬得聳了聳肩，“就是，我怕我收了T的東西，T要讓你辦事你不好拒絕。”
陳月恒更加奇怪：“怎麽會有這個道理？你作為我弟，比我們小了二十多歲，也算是晚輩。我第一次見T家小孩也送了禮物，要是碰上年節裏，還要包壓歲錢。T送你一個東西，怎麽就鉗制住我，不得不答應T的要求？”
“雖然怎麽說也沒錯……”陳錫道，“但是哥，普通的見面禮和這種……”T擡了擡下巴，“動輒幾千兩白銀的禮物就不一樣。”
陳月恒沒明白：“怎麽就不一樣了？T有錢，準備的禮自然在金錢方面價值高。”T接著道：“你不要想太多，就算T真有這個意思，我也不是就要應招搭理。T送你就收著。”
“只是不能要拿不走的東西。”
正在這時，四個袒露上身的漢子“嘿咻嘿咻”地搬了個長型木箱上來。主持人介紹道：“這具青銅棺年代久遠，應是在連朝之前（上古時代）。起價三十兩白銀，還沒有被打開過，有想要碰碰運氣的朋友可以試一試。”
木箱被打開一面，露出布滿灰土銹跡，已看不清浮紋雕飾的棺身來。
也許是覺得晦氣，沒有人舉牌。
“以上面依稀可見的紋飾來看，這很有可能葬著一位貴族。這青銅棺重達三百斤，即使沒有陪葬品也是合算的。真的沒有朋友想出價嗎？”
四下無聲。
陳錫正稱奇著，沒想到這棺材也能拿來拍賣；就被陳月恒拍了拍：“拍下來。”
“啊？”陳錫不可置信。
陳月恒道：“你沒有想要的是吧？我過後補你一份，你幫我把它拍下來。”
陳錫疑惑：“大哥，你為啥想要這個？”
“連朝之前的，可能有已經失傳的醫書藥方。”
陳錫點點頭，轉身對林就昇道：“林大哥，我想要這個。”
林就昇呆了一瞬，隨即招呼婢女。婢女拍下後，林就昇問道：“怎麽會想要這個？就不說不吉利了，那裏面有可能除了一具枯骨什麽都沒有啊。”
陳錫笑笑：“也可能價值連城嘛！賭一賭。”
林就昇搖搖頭：“不可能的。據我所知，這青銅棺是一個人家鑿井時發現的，深埋於地底。雖說以腐蝕程度看，確實是上古時期的物什，但上古時期的陪葬品……實在是難說。普通的物件就根本不值錢，只能看有沒有神跡，但這幾率就太低了。”
“我家這個拍賣行，也算是這兒數一數二的了，十三年間，神跡之物就只收到過一件。”T看向陳月恒，“這東西還誰都沒見過，你大哥都不能十拿九穩說是真的。”
陳月恒道：“根本不知道那些神物到底存在與否，就算那‘折仙草’真有一些藥效，也不一定就有傳說中的那麽神奇。”
林就昇笑：“你這話可不能到處說。”
“我省得的。”
陳錫疑惑：“為什麽？”
林就昇道：“有沒有神、神賜者和神力者異乎尋常的能力到底是怎麽來的，這些雖然跟我們關系不大，卻切中了上頭某些人的命根子。”
“咱們也不算尋常百姓，清楚這神明神子之類的實是疑點重重，既沒有證據將這些傳說徹底推翻，也不足以蓋棺定論。但普通黎民容易糊弄，T們的認知上面很輕易就能安排。神創造生靈、神子掌管大陸……這些，老百姓們是深信不疑啊。”
陳錫想起了在錦城借宿時，左右的百姓餓著肚子也要每日上香點油的舉動。
“你猜是為了什麽？”
“是鹿國的……這樣做嗎？”
“不止。神祉大陸現在分為了十一個國家，南方的那七八個彈丸小國就不提了，鹿國、海國誰也拿不下誰，北奇呢，它自己內部的事情就已經把它掏空了。現在這幾個的掌權者，也沒有那個鴻鵠之志，局勢就算是繼續分裂著，也穩定。作為尖尖兒上的人，除了這政敵可以把自己拉下水、T國可以對己方重新洗牌外，還有什麽可以威脅T們？”
“…………起義？”
“哈，”林就昇大笑，“不錯不錯！”
“南邊的兩個前些年盲目地消耗國力，北奇又到現在都還在內鬥，各自都是積弊已久，老百姓們雖然耐造，但你如果把T們逼到了極點，兔子也是要咬人的嘛。”
“但改制是不可能改制的，已經到了嘴裏怎麽可能給你吐出來呢？所以就控制唄。神創造了你們，你們就該乖乖聽神子的話……”
陳錫道：“可……T們不是神子啊，如果說是神力者的話……”
“這些神力者又不是皇帝，是不是？”
陳錫點頭。
“說起來這也奇怪，雖然神力者不是君主本人，但每每是出自王公宗族之中。這也是神存在的一個證據吧……”
“不過，風將軍不是。”陳錫聽得入神，也沒管禮節，直接就打斷了詢問。
陳月恒道：“T出自奇國武將世家，T的母親是王族血脈。”
“哦，這樣。”那T怎麽成了海國將領？陳錫暫時按下疑問。
“對，到目前為止，還沒有平民出身的神力者。神力，似乎真的跟著上古統治者的血脈，一步步傳承至今。”林就昇道，“小娃娃你應該沒有見過神力者的戰爭，那才真是‘一夫當關，萬夫莫開’啊。那真是單方面的屠戮！就是我們這些人，也懼怕那些有‘返祖’的神仙啊。”
“對，T們把神力者說成意外返祖了上古時期的神明，這也側面佐證了，這些貴族王公確實是神明的後代。區區凡人螻蟻，怎麽敢跟呼風喚雨、憑空造物、挪山移石的神仙作對呢？”
“所以你大哥所說的不僅在上層的得利者面前說不得，就是在神的信徒們——普通百姓聽到了也會當是褻瀆神明，被棒打石砸呢。”
陳錫想：雖然但是，神應該真的有。只不過，不知道男女主最後怎麽成神的。會不會像有些小說一樣，神仙有專門的居住地“仙界”或者“神界”之類的，會不會統一大陸成神後劇情背景就換到“神界”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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